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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拍摄大头贴的机器很逼仄，两个人需要贴在一起才能保证都在镜头里。

    初春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，他们靠得很近，他几乎能够嗅见她的鼻息，以及她洁白的领口干净的洗衣粉味道。

    他突然觉得，这样似乎也还不错。

    他木着一张脸看着镜头，被她提醒了好几次拍照的时候要笑，他仍然不为所动。最后照片打印出来就是这个样子。两人各拿了一张，他一直存到现在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样的回忆也是经过算计的，封承煜就觉得心内有无名业火在熊熊燃烧，直将他的理智焚毁殆尽。

    她早已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，再见时，她甚至装作不认识他。一开始她也是带着诸多疑问，仿佛不认识他的样子，来到他的身边，带他尝尽世俗冷暖，感受喜怒哀乐。

    她不畏惧他的身份，或者说她表现得一无所知，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普通朋友一样在分享自己的生活。可她的生活，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个世界。是她让他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。

    可是多么讽刺，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她只是为了钱而已……他居然蠢到以为她曾对自己动了心。

    封承煜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那张照片，浑身像是结满了冰霜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    少倾，他拿出打火机，点燃了那张照片。

    照片上他的脸庞在火焰之下慢慢扭曲，明黄色的火舌温柔日舔舐着他的手指，他也毫无觉察。直到大半张照片都化为了灰烬，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手中的照片已经只剩下一点点，丁冬的脸被烧毁了大半，而他的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看着她的脸庞在自己手中慢慢消失，他的胸口突然涌上莫名的恐慌。

    于是他蓦地扔掉照片，抬脚将火焰踩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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